《新版日記》卷頭詩
從1992開始發想挪威,到今天已經十七年了。滄海桑田,很多事情都會變。挪威的面貌一直隨著我的成長而轉換。但唯一沒有改變過的,卻只有每一卷的卷頭詩。
過去的十卷卷頭詩裡,除了第三卷用Norwegian Wood的歌詞之外,其他的都是當年高中時的舊作。我一直認為這樣的作品雖然粗糙,但是保留著原汁原味,因此堅持著使用它們。
這次寫新版,一開始也並沒有打算改變這一點。寫著寫著卻發現似乎非改動不可了。理由之一是因為卷次的調動,再者當年的詩也不再合乎現今的故事需求了。因此,我重新檢視每一卷,又找出塵封已久,當年沒有採用的舊作來看一看。結果發現有些竟然非常巧合地還可以用,因此有了未來「翔舞」、「痕跡」、「尋覓」、「星火」、「飛昇」等卷的卷頭詩改變。未來寫到那裡時,舊版讀者可以比較其中的不同,或許可以發現一點趣味也未可知。
五首未來會發表的作品裡,只有一首不是1988到1991年期間的舊作。「妳是不是我回憶中的妳?」改編自我當兵時寫的「妳是不是我回憶中的貓咪?」。當年的發想只是給一個人,改編之後,才能符合今天的劇情需求。
老實說我是不會寫詩的。只是看了一些前輩大作,自己習作而已。這也算是少年時期的「強說愁」吧?只是,我覺得寫詩是一個抒發的管道,沒想到通過這樣的自娛,有朝一日卻發現凝頓了某個日子裡某種狀況下的某樣心情。就像一張張老照片,突然看到的時候,在瞬間把自己帶回了那一天,在那種狀況下,重新體驗那樣的心情。
這樣的感受真的是上天賜與的禮物啊。時光倒流與返老還童,從秦始皇到小叮噹的夢想,竟然只要幾個字就可以做到了。我感謝當年的自己留下這幾首詩,更感謝那個在苦悶中掙扎成長的少年,在每一首詩後利用空白處寫下作詩的理由與確實日期。讓自己生命的漫漫長路上,很難得地,留下了幾顆珍貴的鵝卵石。
僅此紀念這幾首詩,也希望這幾首雖然是不成熟又不成格律的少年舊作,能夠替2009年新版的挪威森林記,帶來一點未經雕琢的青澀氣息。